不見老潁久的部落格

五點多必須起床

這對於整晚輾轉難眠的我實在是個考驗

但很想要給妹妹和寶貝蛋一個驚喜

所以我還是一邊碎碎罵一邊起床了

按照預定時間坐上6：25的通勤電車

發現原來早起的族群人數頗多

但他們在電車多半呈現昏睡狀態

我沒辦法在車上睡覺

於是讀讀書、看看風景

偶而觀察乘客用何種姿勢能安穩睡著

年輕人真的很愛聽音樂

只是他們帶著耳機音樂卻大聲到旁邊的人都能聽見

我很懷疑他們的耳朵是不是都有些重聽

7：45下在一個我沒來過的車站：竹北

我只記得東元醫院大約在右手邊方向

但到底在哪條路或多遠的距離之外

其實我一點概念也沒有

不知道，這天就有個怪念頭

想要用走的到目的地，在這我不熟悉的地方

想流浪的心情嗎

靠雙腿去流浪

是樸實又有些蠢的念頭

於是我向右手邊出發

哼哼，了不起走回新竹市而已

就沿著一條直直的路向前走

路上看到幾家早餐店

卻不想先吃早餐

就想要到了目的地的時候再吃早餐

那對堅持的自己像是種犒賞

走著走著，遇到一條大水溝

它的兩旁有步道的設計

似乎尚未規劃完整

但已經是這裡較為美觀的景色了

也不知道該往哪兒走的我

便走上這河堤的步道

兩旁的人家有些種了花或菜

幾次腳踏車經過我身邊

我拿著絕不能缺少的傘

撐著早起的陽光

和這個我不熟悉的城市說著早安

就沿著河堤走

像是種逆流或順遊的預想

不是源頭就是海岸線

這條路，總會有個出口

一間小小的麵包店進入我的視線

架上擺著「戚風蛋糕」

咦？前晚看電視，妹妹說美食節目介紹了一家竹北的麵包店

賣的正是最近超有名的「北海道戚風蛋糕」啊！

我看了招牌，覺得未免也太巧了，

現在可沒人排隊耶！

於是我激動地衝向前去想買幾個來吃吃看湊熱鬧，

沒想到，似乎是太早了……麵包店尚未營業

於是我摸摸鼻子走了

正可惜沒吃到美味的時候

一抬頭，看見一家「××× ○○科診所」

啊！這不是大學時某醫學系朋友的診所嗎？

聽說他在竹北開業了

門面還真是豪華氣派

只是我一直都記得當年年輕的他

說他畢業之後要到醫療資源不足的山上當小兒科醫生

他說要去幫助山上的小朋友

那時聽著他的我們都很感動……

原來亂走可以看見很多事情

也看見了過去

讓我能想想接下來路要怎麼走

在一座橋邊看到熟悉的招牌，麥當勞

東元醫院附近有家麥當勞吧

所以我又自以為的右轉了

然後出現我記憶中也該在附近的縣政府

於是我左轉

我想，還不太確定東元在哪裡

但一定就在附近了

這時肚子開始抗議起來

我在路上的肯德基買了早餐

憑了直覺再往前走

穿過樹和樹蔭和陽光

經過還沒營業的銀行這還有些未醒的現實世界

然後我和我的傘和影子和喘氣

有些好運地到了我要來的地方

距離我下火車

約是過了50分鐘

不是因為什麼愉快的目的而來的

但一路上

我努力為莫名的流浪增添些積極的意義。

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在一個月內去了三義三次

都為了多瞧一點桐花

以及好朋友

這一次是搭火車到三義

wan說有觀光巴士可以搭乘，

一天收費50元，可以隨時攔車趴趴走

觀光巴士有兩條路線

一條往挑炭古道、四月雪小徑、五月雪古道

另一條往木雕街和勝興車站

勝興車站倒是更常去了

而這次想拜訪的對象還是桐花

所以我們坐上往挑炭古道的巴士

車行不到十分鐘，便是挑炭古道的入口了

其實不必入山，也能看見一簇簇的白花點綴山頭山邊

但還是想要成為「身在此山中」的當局者，迷

我們就想要「迷花不事君」，喔，是「迷花不工作」啦

我一直覺得山是有味道的，而且每一地都不同

一下車，我知道這兒的「山味」我喜歡

空氣裡還飄散著木頭燒出來的焦香

路邊可見幾處堆疊了些未燒過的木條

也許因為下過雨

遍地上早沾黏了一攤攤憔悴的桐花遺體

桐花滿地誰收？這世代沒有林黛玉了

根據永遠不準的天氣預報說  今天會下雨

因此來的遊人少了  我們的腳步愜意了

風輕了  陽光也溫柔了

今天的小白花  果真如雪

被桐花打到頭的那重量  又詩意又好笑

李後主你的「拂了一身還滿」，於我是「拂了一頭還有」啊

和wan出門，我就不太帶相機了

他那台專業單眼足以應付一切美景

我和小黃只要負責擺出怪姿勢便能入鏡

由於本人對於機器子總有陌異感

所以他們兩個人輪流掌鏡

而我，就是除了桐花以外最多鏡頭的焦點吧

開始的一段小山路  發現被商家刻意阻道的那一段轉彎

感受到商人想要賺錢的小心機  但實也難以責怪

走上岔路，是一段舖滿桐花的台階

怎麼小心腳步都會踏在軟軟的桐花墊上

每一步伐都覺得自己殘忍

在茶園邊的一大棵桐花樹下

wan開始謀殺相機記憶卡  

而我這閒人便任著轉下來的一朵朵小白花輕打我的頭

哪兒飄來野薑花的香味呢

我們這落著五月雪的小世界好寧靜

望上再走幾分鐘，到了較平坦的地方

年紀不小的我們累了

坐在大樹下石頭上歇腳

讓風吹著  讓陽光篩過樹葉網了一地的清涼以及我們的身影

小黃吃著蘋果  最後讓果核回歸泥土

並祈禱它在茶園裡培養出「蘋果烏龍」這類的新品種

接下來這段路有個美麗的名字：桐花走廊

雖是中午時分，但交疊的樹蔭讓遊人自在從容

桐花隨時落下轉下盪下悠然舞下

走廊的兩邊，沿著山壁、山溝舖上幾層的桐花軟墊、桐花毯子

若不是穿著短袖輕衣

滿心是走在山中雪徑的錯覺

「孤舟簑笠翁，獨釣寒江雪。」

而我不孤不獨，執友之手，與友偕行五月雪。

小黃突然發言：你聽，這風聲像山在說話，你聽他在說什麼？

這詩意的發言最後當然被搞笑破壞了

可是我想告訴這山，我謝謝你們的存在。

我們認識的時間，是以十年為單位計算的

這不免透露出我們稍不小的年紀

但又深深慶幸

能有這樣的機緣

是除了家人以外難得的幸運

生命裡太多人來了又去

留下來的  

有第一個十年，便期待第二個、第三個……

可要像惜花惜春一樣，多珍惜。

桐花走廊的淨空讓我們說話上了癮

wan刻意地把花聚集做出適合鏡頭的效果

卻被小黃嘲弄太做作太不自然

魚眼相機也上陣了，我等著瞧大頭狗效果的照片

我的頭已經很大了還變大頭狗應該很可笑吧

我和小黃開始高談闊論著與老人上司的難以溝通

說到義憤填膺口沫橫飛搥胸頓足不能自已

我們的一肚子悶氣大概讓桐花們又從樹枝上跌下來不少

下山了，買了傳統菜包，坐上觀光巴士

要去吃那經我廣為宣傳的桐花村鹹豬肉

沒想到當我還是照舊點了紫蘇小排之後

上來的配菜裡竟然沒有那一盤「究極美味鹹豬肉」！

我震撼驚恐之情溢於言表！讓wan不住同情地安慰我

天啊天天天天天啊啊啊啊啊！沒有鹹豬肉！

沒有鹹豬肉的桐花村對我而言便失去了失命失去了信仰失去了靈魂啊！

我一邊對朋友覺得愧疚，一邊覺得好失落

等服務人員照舊來做桌邊意見詢問時

我用哀怨的聲音投訴：今天沒有鹹豬肉！

他解釋是因為廚師會變換菜色以便讓客人有新鮮感

但我……我不要新鮮感啊

我從去年吃到今年，每次來都有的鹹豬肉那意義是無可取代的！

別用新鮮感來唐塞我內心深處那大大大的一塊空虛！

我不管我就是要鹹豬肉啦！！！

老天啊！事已至此，天欲亡我，夫復何言哪！

只好在桐花村裡大口咬著寬條魷魚絲洩恨！

這次的三義，後來在尋找計程車、木雕街奔馳之後結束了

開始壓滿天空的烏雲也有些壓上心頭

旅行的結束總令人愴然若失

但也許我更有些清新的面容再回來面對世俗生活

回程的火車上

比較好睡的wan和小黃都睡著了

始終淺眠的我還是沒辦法在火車上睡著

也或許是  

我始終還在空氣裡察覺著那一絲絲木頭焦香的味道……

三義的桐花村是間特別的店，它是有名的薰衣草森林系列分店，就開交流道下來三分鐘路程，大片的玻璃窗視野對著高速公路的車流，以及遠方高高低低的山。

    去年，首次造訪桐花村。

初聽店名，以為是個桐花圍繞的咖啡庭園，乍見是間路邊的餐廳時有些失落，但進入桐花村之後，古意的設施擺置，和薰衣草森林系列的伴手禮，還是頗引起我東看西瞧的興致；入座之後，點了紫蘇燒小排，主菜甜甜酸酸適合我的口味，沙拉的醋醬令人眼睛都亮了，更甚者配菜的那小盤客家鹹豬肉，讓我驚呼美味連連！衝著它，不愛吃飯的我都吃下了一大碗白飯！與桐花村的初次邂逅，完美結束於這盤鹹豬肉！

然後，我們去了附近的「四月雪小徑」。

是平日吧。那年還不見大量桐花季的宣傳，我們走在沒幾個人的小山路，一個幽靜的午後，一朵朵鮮白的桐花轉著圈子自顧自地紛紛飄且落，只走了一小段的山徑，似乎也無須窮盡，舖躺在階梯上山溝邊的小白花，才是我眼光著意的地方。

那次的遊玩是臨時起意的。四月，從清大面試回台中的路上，我忍不住終於結束考驗的那種過度興奮，於是想去看看傳說中的四月雪，在那不受打擾的午後我見到了不只是桐花，也謝謝那時翹課陪我的朋友。

後來，我又去了幾次桐花村，總是點那道紫蘇燒小排，但醉翁之意都在那一小盤的究極美味鹹豬肉。在這裡我存放許多記憶的畫面，和不同的友人到過桐花村，也在不同的季節自桐花村寄出他們店裡的明信片給自己或給朋友，這地方，在每年的四五月，小白花將如雪般飛落的季節，彷彿和我有了花期的約定。

不能不來看看，她以怎樣的姿態離枝，又入俗世。

這年，四月裡我連來三義兩趟，急了些仍未見桐花怒放。不過，也似乎夠了，吃了紫蘇燒小排和桐花餐，寄了螢火蟲的明信片，桐花紅茶的香味還咬著我的舌頭，小白花一樣旋轉著落在我肩頭，輕輕舖上四月雪的小徑，我一樣沒把那段山路走完，這次身邊的朋友比我還氣喘如牛。

今天桐花季的宣傳多了，人潮車潮和攤販也跟來了，滿滿是人的小徑，似乎只有小白花依舊她的款款她的清幽。

謝謝身邊陪伴的朋友，相信你喜歡在桐花村中記憶裡的我。明年，和誰來呢……

剛洗澡，忘了手上有傷，一碰到水，傷口便刺痛得讓我猛皺眉頭。

下午把手伸進包包小口袋裡拿鑰匙，心不在焉地也不知在趕什麼，被鑰匙環的缺口給挖起了一塊皮，除了罵自己笨似乎也不能說什麼。

又開車前往一個一直不想再去面對的地方，但有種不想服輸的硬脾氣叫我該再去試試了。有著令我安心的人陪伴，於是很立即地出發，去觸碰之前留下來的疤。

一路上，握著方向盤的手很堅定，包著OK繃的右手無名指以痛提醒我它的存在，我不想閃避，不知哪來的勇氣覺得可以去硬碰硬。

迂迴的路，但清醒的腦袋，這次不必邊哭邊開車，繞著山峰的雲看得很清楚。

於是我到了，我走進它，它有些一樣，也有些不一樣。就像我。

於是我離開，比去的時候更順暢的路，把傷口揭開來看，有些血痕是必然的，但被時間層層包覆了，會痊癒，會留疤。

手指頭受傷了，有人為我擦藥，為我貼OK繃，過幾天它就會好；心受傷了，沒人能救，只能自己止血自己療傷。

自己療傷多寂寞。

傷手也好。別再傷心。

出走澎湖  Day2 晴天娃娃沒有用

6月9日，一早搭7：40的飛機，飛行約45分鐘，

在雲海中飛翔，卻也飛不出雲海，降落澎湖時，天氣：雨。

第一天，我們住的民宿是「故事的起點」，接待我們的是年輕人「阿奎」， 他去年是這民宿的遊客，因為和民宿老闆混太熟，個性又活潑熱情， 今年被老闆請來管理一個暑假的民宿，真是有趣的人， 在我們這幾天的玩樂當中可扮演極重要角色！

因為雨天所以汽車太搶手，我們租不到車子， 這時阿奎就出面幫我們向供應民宿早餐的老闆租借他平常使用的車子，

雖然舊一些，但也省了一筆小錢。這地方好像人人都有點關係， 只要一通電話，就能找到朋友幫忙似的。

首先行程向南，吃了阿奎介紹的肉粽之後，我們往山水沙灘出發， 特別路過訂不到房的「希臘邊境」去瞧瞧，藍白色的地中海風格建築挺有特色， 可惜座落在民宅中少些情調。

雨中的山水沙灘是我們進澎湖看到的第一片海，wan已經脫了鞋子， 和小黃朝向花白裙裾的海浪走去，我不知為何對著沙灘上躺著的整片牽牛花猛照相， 各種角度的牽牛花我都要！整個人幾乎要趴在沙子上抓鏡頭了！也許，這般的激動只是想要得到一點，只要一點點牽牛花長在沙上強韌的生命力！

當我往海走去，卻看到小黃的拖鞋被海浪給沖走！而平日優雅的她正狼狽地追著浪來來往往想搶回那得到自由的一隻拖鞋， 卻不知怎麼地另一隻拖鞋也投奔自由了！

在她追逐拖鞋也追逐浪的同時，wan拿著相機照著小黃的狼狽， 而黃鵲在後的我則把wan和小黃一起照了下來， 只是，誰又在我的身後，觀看照應著我們的一切？

想太多，我仍避免不了想太多。

在雨中在水窪裡洗了腳洗了鞋，我們上車在山水附近繞繞，然後往風櫃洞去，

路過親切的7-11，補充些飲水食物，第一次在7-11花了600多元耶！

更可愛的是wan，她買了一件小孩用便利雨衣，給她珍貴的單眼相機穿。

wan的照相技術一流，我們在風櫃洞沒聽見什麼奇特的風聲，

卻穿著黃雨衣瘋狂做出蠢動作亂拍照！鮮豔黃雨衣中只露出半個臉來，還真沒什麼臉可丟的啊！

雨漸漸大些，我們要轉進市區了。

路上，wan說想在海邊想大叫，但小黃不喜歡經過的一個小海灘，

於是我建議就在車裡大叫，搖下車窗，在風雨濱海的公路上，

我們三個人開始發洩了！我一邊用盡力氣尖叫，不過一邊還要注意不能把油門踩到底，

太過用力，也太過壓抑，一時喉嚨都啞了。

旁邊突然還經過一輛警車，讓我們錯愕了一下，突然安靜……

安靜的空氣裡，聽到wan的啜泣聲，她說好想哭，而我和小黃同時說：那就哭。

wan哭了起來，我哭在心裡。

都到天涯海角了，我們還不得解脫嗎？

在市區亂停車，先吃了名氣大但不好吃的肉圓，開始閒逛。

菊島軼事的妹妹好可愛，古樸沈穩的天后宮讓我心安，黑妞冰心糕口感真Q，

四眼井邊的藥膳蛋味道也好，阿奎介紹的檸檬汁當然也不錯，晚餐在丁丁海鮮，

一百多元的小火鍋竟然裝了一大鍋豐富的海鮮來，看到了我愛的蝦子卻怕過敏而不能大快朵頤，

人生有所顧忌限制真的是苦了……

傍晚開著車要回民宿，擔心的事果然發生了。我們在小巷裡迷路了！

早上出來的時候我叫阿奎畫地圖，他卻說這兒不用地圖啦！

只要什麼看到石敢當左轉、看到風車右轉、看到壁畫順著牆開過去……

天啊！這種認路法外地人哪行呢！隨處一樣的珊瑚礁矮牆，

一般高一般樣式的民房，無規則可循的巷道設計，

我們一開進來就迷路了！而且巷子窄小只能讓汽車剛好通過，

我根本就是來練習倒車技術的嘛！

也許是困在小巷子裡太久，一個阿桑開了窗戶一邊炒菜一邊看我，

另一個阿桑收了衣服也走過來，我們只好搖下窗戶向大家求救，

愈來愈多人聚集過來，終於有人知道我們的民宿在哪兒，

我接受大家的指揮東轉西繞，更可愛的是這些阿桑們到處從巷子裡繼續冒出來，

一路吆喝著就把我們帶到民宿門口了！

我們因著這兒的人情味笑得很愉快。

若不是迷路，哪有這樣的體會呢！

一番波折終於回到民宿，看到阿奎的笑臉真是感動，

接下來，就由他開車載我們去玩「花火節」！

看過不少次煙火，這次最有臨場感！施放煙火的地方就在堤防邊，離人群好近。

Wan放穩腳架、設定好相機，等著照下精彩的鏡頭，

阿奎說：不如用眼睛去捕捉這樣美麗的畫面！

於是煙火開始施放後，wan照了幾張照片，也放了相機跟我們一起讚嘆、歡呼、鼓掌！

各式樣的煙火就絢爛地掛在我們頭上，一朵朵如綻開的豔麗牡丹向我們展現花苞吐露花瓣，

引起最多歡呼的是特大號的煙火如水晶燈，一爆開來，

就像數千數萬的燃盡生命的流星，在極為靠近人們頭頂的地方，

散成晶晶亮亮的淚光隨海風灑落……

對於「美」，人除了感動還能說些什麼？

於是我們只是仰著頭看，即使肩膀脖子都酸了，

還是要繼續感動，恩，有眼睛真好！

散場了，阿奎繞了條車少的路，帶我們去吃可以挑八樣料的黑糖剉冰，

回程路上，我偷偷問他蛋糕的事。

今天是wan生日，我和小黃想給她個驚喜，於是我早上便偷偷請阿奎幫我買個蛋糕，

他告訴我他已完成任務，而且很巧的是，他的生日是隔兩天的11號。

晚上，我們四個就一起吃蛋糕、喝啤酒、聽電視上星光幫唱歌，

慶祝wan的生日以及過兩天阿奎的生日，

我們三個老朋友的緣分，在澎湖遇到年輕人阿奎的緣分，

好的緣分真是有意思。

當終於能躺上床時，覺得今天真是豐富，

似乎做了很多事情，感受了很多感受。

許多新鮮快樂的感受，

也還有著些無法釋懷的哀愁。

那哀愁跟著我飄洋過海來到離島了嗎？

漸漸有睡意，我也漸漸更明白：

身體不必要出走，

土地不必要離棄，

該放的只是「心」。

菊島的第一晚，我放心睡去。

出走澎湖  Day1到台北準備

為了和wan以及小黃會合，禮拜五這天我下午便搭國光號北行，

路上風雨依舊狂野，原本兩個半多的車程最後竟然坐了四個多小時，

讓我對接下來的澎湖之行頗為擔心。

上了國光號，挑了上禮拜去白沙灣所坐的位置：單人座最後一個座位。

只是這次隨行沒有那批吵鬧的「年輕人」，反而覺得車上也未免太過安靜。

也許現在是一個人的旅程，但我知道自己並不孤單，

我可是正要去赴一場豪雨也阻止不了的風雲際會呢！

再等一下、再晚一點，就有人可以一起笑、一起瘋、一起尖叫！

這是赴約的路上，哪會孤單！

生命裏多半是一個人的行程吧！怎能不學會享受一個人的自在自由！

然後當然也可以期待每一次的緣喜俱足，與有情人相聚，

一樣好好感受有人陪伴的溫暖。

當然塞車了。

為了要能出來玩，這禮拜每天都熬夜做很多事，今天終於有放鬆的感覺，

於是我在晃動的車裡昏昏睡去……不知道多久，也昏昏地醒來，

一時以為快到台北了，抬眼向窗外看去，有些熟悉的景物，

原來不過到新竹而已；遠處連綿的山巒都霧氣氤氳，

每座山頭都浮在雲上宛如一座座小島，

彷彿是阿里山看日出時那一大片浩瀚雲海於此再現了，

我只想到那句「忽聞海上有仙山，山在虛無縹緲間。」

只是，這雲霧繚繞的新竹縣山裡，據新聞報告所說，

應已如同強颱過境，惡水橫流，道路柔腸寸斷，

只因身在此山外，豪雨中的山，哪會是我遠望的仙山呢……

晚上，先和小黃吃飯，再一起偷偷去買wan的生日禮物，

最後在小黃家三個雨女會合了，邊聊著明天的出遊計畫，

電視上正在演「白夜行」的完結篇，聽了大概故事的敘述後，

我跟著他們倆一起入神地看了起來，

就差點要為男主角的執著掉下眼淚，

不知是為了他深情，

還是為了我不相信這世上有如此深情……

wan 說：看到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令人悲傷。

或許吧！而我也想：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

就一定有不能在一起的理由；硬要在一起，

那會是另一場悲劇。

即使，如男主角所說：你是我的太陽……（該去尋找月亮吧。）

出發前這晚，有些不知所以的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