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中,在作文裏寫下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那時的我,只知道王維被稱為詩佛,
但並不懂為什麼。
大學,唐詩選的課裡沒有這首詩,
只聽過方瑜老師帶過幾句:
「王維是個很『冷』的人,
對人、對景,都保持著一種疏淡而安全的距離。」
這時的我,只認他作一位氣質有些神秘的詩人。
或許如老人們總在說的,
我也必須在當了老人之後才真的瞭解,
真正的大學學分是在社會裏修的。
人生經驗在入了社會之後才有更多、更深刻的累積和體認,
如何到達王羲之所謂「縱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懼」的境界?
那是被大化這浪捲走以後便能明白的難上加難。
只是一陣浪來挨過一陣,
過了一座浪頭還有一座,
事事難過,其實也事事過了。
生命這塊滿布稜角的石頭在浪來浪去浪裡就是要磨潤、磨圓。
總會行到水窮處的,
凡有開始當也有結尾。
而水的窮盡處也常是看海看雲看山的佳處,
在社會大學裏滾了幾年,
還不有王維超然物外的眼光,
倒也學會了些看山看雲看海的大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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